中午時份,在街上看到一群群的學生,拿著書包,穿著校服,坐著校車,不知是上學還是放學,而他就在一間風景開揚的餐廳裡,招待遊客。
他有一雙明亮聰慧的大眼睛,臉上流露著純真的笑容,看來只得十一、二歲。
他的上衣尺碼小了一號,衣服邊是補完又破的線頭,縱使一身破舊,精神斗斗的他,仍給予人整齊的印象。
他應該未曾認真上過一堂英文課或未曾到學校裡上課。 但他會嘗試用僅懂的英文詞語與顧客溝通。 他跟很多不懂字的侍應不同,他不會只留下餐牌、紙和筆,待顧客自行落訂單。
他會努力的聽遊客說話,看著餐牌裡看不懂的英文字,默默的重覆詞語,默默的看著字型,學習怎樣讀餐牌上的英文菜式。上菜時他會努力的說出食物名稱或聽顧客說食物的名稱,再自己低聲的唸一次。
他也許聽過Dinner這個字,他猜是這字是代表吃東西,他午飯時間問我這是Dinner嗎? 我告訴他Dinner是晚飯啊,Lunch是午飯,他很開心的笑了一下,默默的唸著Lunch,很是滿足的樣子。
他會走到廚房跟大哥哥認真的學做印度餅,煮印度菜。又會帶顧客參觀他們的房間,即使他知道我們不會租住,仍是笑容滿臉,禮貎週週的招待。
他總是帶著微笑,努力的學習,努力的工作,在他眼裡我看不到等候幫助的可憐眼神,一副無能為力的軟弱,我只看到一股很強的生命力,一個或許貧窮但很快樂的孩子,一個值得尊敬不需憐憫的人。
知識改變命運,我知道。
他或許生活很艱苦,或許一生沒法受正常教育,但他的態度、他的樂天知命,是多麼的令人尊敬和感動。
我不會憐憫他,只會在遠處為他加油打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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